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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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元重度沉迷Musical，坐标上海，社畜一枚
【翔叶】万里星辰（8）
忽然勤奋.jpg。有人私信才发现《怦然心动》的预售链接挂了，赶紧修补了一下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8
半个月后，傍晚，嘉世塔，训练室。
“可恶……”
孙翔只觉得四周一片逼仄，整个人如同陷入暗潮汹涌的流沙之中，被完完全全封锁了视觉、听觉，只剩被扭曲的触觉。
情况还再越来越糟，孙翔只是在叶修的巨大精神压力下稍稍退了一步，就发现自己的呼吸也被致命地封锁了。缺氧导致他游离于彻底晕厥的边缘，可偏偏他就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硬扛叶修的精神力再往前走……
忽然，一切阻碍骤然消失，大口大口甜美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孙翔的喉中，如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骤然遇到一汪清泉。
“咳咳咳！！”孙翔再也支撑不住而跌坐在地，拼命地呛起来。
与孙翔狼狈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好整以暇的叶修，就像施展如此高强度的精神压制对他毫无负担似的，嘴上还笑着道：“嗯，不错啊，比上次多坚持了一会儿。”
叶修说话总是自带嘲讽，孙翔每次都听得格外来气：呵呵，这有什么不错的？也练了这么久了，他连叶修的身都没近过。
叶修还好心地点拨道：“都说了，对付哨兵那套对付向导完全不适用，你的精神力不够格，就连施展近战能力的机会都没有。”
“可恶，再来！！”孙翔当然不服气。
这段时间，孙翔在训练营的进步神速，毕竟有S级哨兵天赋加，加上他下得了苦功，奋起直追后有几项硬性素质指标甚至远远超出了预备役的水平。
但是！
偏偏每次遇上叶修就如遇上一道不可能撼动的高墙，任他怎么努力竟连一丝一毫的突破点都遍寻不到。
“行了，歇会儿吧。精神力这种东西就像是压韧带，关键在每天训练，过于冒进的话，甚至可能会造成精神图景崩塌，那可就不好玩了。”说着叶修忽然举起了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团毛茸茸的小玩意儿，“——而且看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混乱的，精神体都跑出来了。”
“……”孙翔只见自家的小狮子被叶大魔王抱在怀里，还被用“撸猫”这样丧权辱国的手法撸着。更辱的是，小狮子还翻出了自己的肚皮，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叛徒！能不能有一点猛兽的尊严了？你是狗吗！
不过孙翔也没办法强迫自己精神体做什么，毕竟它是主人潜意识的折射，而哨兵精神体的天性就是亲近没有敌意的向导。同时越强大的向导，也对精神体越有吸引力。
叶修如往常一样伸出精神触梢帮孙翔整理了一下，也不多碰，点到为止。
孙翔闭着眼坐在训练室地上灌完了一瓶水，有些不情不愿地说：“真可怕，居然还会有人以为向导是娇弱的存在。”
向导因为比普通人还弱的身体素质，以及“精神力”这种最初并不容易被察觉天赋，在人类历史上受过很长时间的歧视。更恶劣的是，这样“弱”的向导偏偏对哨兵很有用，所以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贩卖向导”之类的严重迫害事件。
如今向导极度稀缺的比例，也很难说不是人类因为无知而自己种下的罪果。
凭一己之力大大提高了向导平均战力的联盟第一向导此时吊儿郎当，手里还点着一只烟地说道：“哎，你也不用太崇拜哥，毕竟哥可是联盟向导的最高标杆。”
“……你还真是不谦虚啊。”
“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叶修潇洒地掸了掸烟灰。
深夜，嘉世塔，外勤预备役宿舍。
孙翔刚从浴室出来，脖子上就挂着条毛巾却偏偏不肯细擦，甩了甩头发就往床上躺，姿态看样子是把自家精神体小狮子抖毛的绝技学了个十成十。
“……擦干再睡吧。”邱非看不过去，开口提醒道。
孙翔满不在乎：“一会儿就干了，我从来不感冒的。”
邱非皱眉，自己都觉得自己老妈子，但无奈他这个室友纯属虚长他几岁，心智幼稚得很：“总归不是好习惯。——还有精神体，怎么不收回去？”
“难得出来一趟，就让它玩玩呗。”也许是因为孙翔年龄的原因，这只小狮子也不大，是可以刚好抱个满怀的小个头，“你不觉得像抱枕吗？多可爱。”
“……”邱非：他的室友好有童心啊。
“哎，说起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叶修的精神体啊。”孙翔在床上翻了个滚儿，支着脑袋问还在书桌边挑灯夜读的邱非。
邱非一愣：“你不知道？”
“啊？”
“你居然不知道？”
孙翔看着邱非惊讶的反应，心想这家伙是叶修的亲传徒弟，也难怪：“喂，不是全联盟的人都读过什么‘叶修男神百科一万条’的。”
“噗，哪有那种东西。”邱非忍不住笑了下，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前辈自从……冷冻计划醒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的精神体了，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各种各样版本的风言风语倒全网都是。”
“是嘛。”孙翔说着就掏出手机搜索起来，结果果然非常多，最热的贴是某知名八卦号做的专题：《扒一扒全民男神叶上将精神体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
孙翔草草翻了一下，不得不感叹人民群众的脑洞之大，什么冷冻计划过后的叶修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精神体为证；什么第一向导为了保持最强精神力吃了自己的精神体（且不说该说法毫无理论依据）；什么他自己就是精神体（一样毫无理论依据）。
总之尽是些耸人听闻的无稽之谈。
“什么乱七八糟的……哎，邱非，既然没人知道叶修的精神体怎么回事，那‘冷冻计划’呢？我老是听说这个词，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孙翔问。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邱非搁下手中的笔陷入回忆，“我入伍的时候就查不到多少相关资料了，前辈自己从来不提，我也不好问。恩……只知道这是由前任联盟主席牵头的一个颇为激进的精神图景研究计划，理论依据最初是苏上将提出来的——你知道的，就是嘉世另一个很有名的天才向导苏沐秋——本意是为了拯救众多在虫族战场上被摧毁了精神图景的哨兵向导，但当时这个计划招致了很多专家抵制。”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由于虫族特殊的“共鸣”，战场上精神图景被摧毁导致的死亡人数甚至与肉体死亡的人数不相上下。
邱非沉着脸色：“只有哨兵与向导有精神图景啊，这种研究理论部分完成后……总要在人体上做实验……最好活的那种。”
“……”孙翔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活体实验当然很难过人类伦理那关，甚至成了联盟前主席日后提前下台的导火索，就连苏上将自己也不赞成人体实验。但是——”
邱非凑近了一点说道：“计划被彻底叫停前，有过几个受了伤的战士签了合同，不过既然现在什么成果都没留下……所以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进展。”
孙翔皱眉：“这么说，这计划最后是失败的？那叶修是怎么回事？”
邱非摇摇头：“不知道……现在也没人知道了。那场苏上将和叶上将壮烈牺牲的著名战役，具体细节一直是机密……”
孙翔皱眉：“E2外星系大捷。”
“对。”
E2外星系大捷，所有联盟人小学历史必学的经典战役。这是一场当时联盟军队折损过半，但也重创虫族的著名惨胜战役。
由苏上将提出的精神力攻击理论大获成功，同时叶上将率领的战时特殊向导小队精彩的实践，也让后人逐渐摸清了摧毁虫族特有的“共鸣式”精神交流的诀窍。——这也大大提高了向导在军中的地位，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场战役可以说是人类历史最重要的转折点，为最终的胜利奠定下了坚实的基础。
孙翔喃喃道：“叶修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个人，好多故事啊……真的很厉害的样子。”
邱非有点哭笑不得：“不然你以为呢？徒有虚名吗？说实话，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敢和叶前辈没大没小的新人。”
孙翔和小狮子同步摆出了不屑的表情：“切，怎么一个个都跟他脑残粉似的。”
“……说起来，你怎么总去麻烦叶前辈？”邱非问道，虽说这事也轮不到他管。
孙翔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不是成天很闲吗？”
“……”邱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看到的联盟第一向导很闲哦。
之后孙翔上了心，闲时查阅了不少有关叶修的资料。其中有塔的档案室里公开的官方资料，也有网络上八卦人士神奇的捕风捉影。
其他先不论，孙翔在海量的舆论里倒是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叶修也不像他想的那样受所有人的喜爱与尊敬，十年前那场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太大了，有些人——其中不乏身居高位者——是惧怕叶修的。
仅凭自己的向导精神力天赋，将虫族的共鸣联系直接大范围摧毁？重塑自己的精神图景“死而复生”？这是多可怕的力量？这……还是人类吗？
战争时“斗神”是绝望的人们全部的精神寄托，和平时，却成了忌惮的对象。
神坛向来是由赞美和诋毁一起建立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