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晴

【翔叶】不由自主（18）

大家国庆快乐~~！！我回来啦~~好好学习从十月开始哦w

是不是翔叶文里总有一个勇往直前的翔翔和一个不知所措的叶神？【你才不知所措啦！

emmm，之后可能会有一点不可避免的虐？就一点啦w 毕竟小甜文

 

18

 

11月30日，上海文化广场。

待到十点多散场时，城市已经陷入了沉沉的黑夜。剧场出口外的喷泉亮了蓝紫色的灯，摇曳的水光洒在宽大的台阶上。

两人看剧时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极度认真的样子一开始确实是装出来的。但随着剧情渐入佳境，不得不承认这部剧着实能令门外汉都惊艳。曲与词中，莫扎特的才华与挣扎，他对亲情的求而不得，他对爱情离去的无能为力，直击人心。

所以现在两人随便聊着剧情，话题倒也和谐自然。但一个话题总会结束，沉默总会出现，就像某些感情一样无处可避。

经过今天的观察，叶修承认，其实孙翔对他的感情就差写在脸上了。以前是他没往这方面想，可既然惦记上，就能发现小朋友的蛛丝马迹多到简直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了。

可惜知道了事实，他弄不明白起因，也看不清结果——总有荣耀教科书无法四两拨千斤解决的事情。

于是沉默继续蔓延。

就在叶修快要说出“要不我今晚还是不借宿你们轮回客房了”时，孙翔开口了：

“叶修，想去黄浦江边走走吗？你上次说有空来上海找我玩。”

当初他无心的一句话，孙翔却记到了现在。

答案无非是“想”或“不想”，叶修却一时不知道该选哪个才对，只好先推出借口：“会不会太晚了？”

孙翔快速地反驳：“才十点，上海地铁开到十一点半呢。再说，这会儿正是酒吧啊大排档啊什么的生意最好的时候。”

看着孙翔殷切的目光，叶修说不出拒绝的话：“行吧，不过还是不能太晚，不安全。”

“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更何况，你还怕人劫财劫色吗？”饶是孙翔自带滤镜，也觉得在自己今天精心打扮的衬托下，叶修的形象是真的“朴素”极了。

“……”什么时候小朋友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但嘲讽上叶修怎能落下风，“哦，看来孙翔大大经常晚上出来浪？夜宵？酒吧？”

“怎、怎么可能！说得好像我是会泡吧的人一样。”孙翔大大表示我不是我没有，“平时训练忙得要死好吗！”

“那你以前呢？读书的时候也没去过酒吧之类的？”叶修有些好奇，在他的脑补里，初高中时期的孙翔应该是个有点不良，但又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人设。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小学初中那会儿成绩还挺好的。小时候爸妈还管我，搞了个什么奖惩制度，就那种老套的年级考进前几奖励多少零花钱什么的。我就看在钱的份上努力了下呗，结果发现自己还挺会做题的。”

叶修笑：“敢情你还是个被游戏耽误的学霸啊。”

“没那么夸张……”孙翔有点不好意思，“没你们队的罗辑那么bug。后来我市一高是考上了，但没上几天就感觉特没意思。我和那些同学偶尔打球可以，聊是真聊不到一块去，才高一就在那琢磨特长加分啊高校自招什么的，我都烦死了。后来荣耀不是火了嘛，看到越云的广告，就去了呗。”

孙翔边走边回忆起自己过于短暂的学生生涯，顾不上怀念青葱岁月，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细究起来，最初对联盟的动心，不是因为越云的广告，而是因为那支主角为“斗神”的荣耀宣传片。

小小的少年站在巨大的广场荧幕下，怔怔地看着这个帅气的游戏角色身披战甲，手中挥舞着一杆长矛，浴火前行。

孙翔恍惚觉得是不是真的有宿命一说，原来早在他接触职业圈前，“斗神”二字就在他心中种下了非凡的意义。

“厉害，就快赶上我离家出走的魄力了。”叶修感叹，“不过听起来，直到退学前，你还真就一直在好好学习？这么乖啊……从没惹过事？也没谈过恋爱？”叶修一问出口就暗道不好，琢磨孙翔的心思把自己都弄傻了，这问题他问太不合适了。

借着在机子前买地铁票的姿势，孙翔弯下身侧头看他，过近的距离让叶修有些发毛。叶修开小差地想，原来孙翔的眼睛不是纯黑的，这么仔细看能发现虹膜偏一点碧色，还挺稀奇的。

“……有过一个，不过那时候也都不懂。”孙翔终于直起身子，“初中我校草她校花，又一个班，同学起哄着就在一起了。那女生挺有意思的，约会基本是自习，还老爱问我数学题。”

叶修扶额，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谈恋爱的吗？

孙翔悄悄观察了下叶修的脸色，保证似的说道：“最多就亲过一次嘴，其他啥都没有。当时我还纳闷怎么没感觉呢，现在可算知道原因了。”

这话没法接。

 

从地铁站出来，没几步就到了江边。期间话题几次要滑向危险的方向，都被叶修推了回去。

黄浦江两岸建筑的炫目灯光连成一片，跨江大桥上川流不息的车灯点缀其间，这大概就是小说里所谓的“夜上海”味道。

今天的江风有些干燥，难得不冷，是能堪堪卷起人发梢的强度。

孙翔微妙地落后叶修半个身位，却在路过第一十六个路灯后蓦地站定。

“叶修，我想清楚了。”

叶修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小朋友准备直接上大招了。自知还是躲不过，叶修缓缓地转过身，对上那双将繁华光影尽收眼底的双眼。

“孙翔，别说。”

有些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来，就必然要有个结果。而这个结果，现在在叶修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

叶修一味逃避的态度让孙翔有些生气，他忽然不紧张也不害怕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叶修：“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不敢听吗？”

“我——”

孙翔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步，姿态如盯上猎物的狮子，嘴中吐露的却是最深情的爱语：“叶修，我喜欢你。”

 

江边依旧是晚风习习的静谧模样，可两人之间却是暗潮汹涌。

叶修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了几下才把火点上。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混杂着苦涩的烟味在空气里蔓延：“孙翔，你先听我说……你才二十，在说喜欢之前，你知道分量有多重吗？你又知道同性恋意味着什么吗？或许我现在身上是有不少光环吸引着你，但等我退役后，你会发现我不过是个比你大七岁的邋遢大叔罢了。”

这些话，是他纠结编排了好久的。叶修想不通孙翔怎么会喜欢他，但总归是和一叶之秋的羁绊有关，和荣耀有关。

孙翔将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是，我是年纪小，遇见你之前我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又怎么样呢？他承认他确实稚嫩，不懂叶修这番话背后的沉重，可这不是裹足不前的理由。

“……好，你不怕，那你身边的人呢？你的家人呢？还有……时间呢？”

孙翔皱眉：“我的家人我会搞定，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你不就一直没和家里妥协吗？”

这下好，这是被沐橙卖了？跨过性别这道大关，小朋友大概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了。

叶修叹了口气，只好换个方向说：“你之前那么多年，也是对女生有感觉不是？我们……如果不是之前的意外，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交集。联盟里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你到了该到的时候，自然会遇到一个很好的姑娘——”

“所以，你想说什么？”孙翔不由分说地打断他，“我们相识就是个本不该存在的意外？还是想说我对你的喜欢只是一时错觉？”

叶修终于哑口无言了。

“叶修，你这样的说法，我不能接受。”

孙翔沉默良久，似乎是在努力措辞，再次开口时话语变得更加坚定：“正是因为这个意外如此不可思议，才像个奇迹不是吗？不，我觉得这就是奇迹。这份感情，你现在不接受可以。但请你不要，看轻它。”

明明只是在说话，孙翔却像是站在荣耀赛场上一样燃着不灭的斗志，闪耀着独属于他的一往直前的光芒。这一幕，不可避免地深深印刻在了叶修的记忆里。

怎么会看轻呢？

正是因为了解孙翔的性子，知道这份感情有多热烈而纯粹，才不知道怎样回应。

荣耀十年，叶修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相信他能成功。可是这一次，他像是走在一片陌生的迷雾里，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
 

TBC

（19）